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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推荐:这是一篇很棒文章:揭露女权们反婚反育反家庭仇视男人反社会的本质- [60] (2024-11-15 10:53:53) (7) (0)与行动派断层,中国特色泛女权的“极端”、“粉红”、“下沉” 23岁女孩跳跳的微博里,你会看到“极端女权”的缩影:她是坚定的反婚反育者,嘲讽温和派女权是“平权仙子”,并认为大部分男人都无可救药。 “我是一定不会结婚的,假如经济条件好一点的话,我可以想着去领养一个女孩,身体允许的话,就去买精子,生一个女儿,然后孩子生下来,要么就是跟我姓,要么就是跟我老娘姓。” 从小目睹女性亲戚婚后的不幸生活,跳跳小学开始萌生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想法。但她那时还不知什么是女权主义,大学偶尔和自称“女权主义者”的同学交流,也听得懵懵懂懂。直到近两年,她在社交网络频繁看到“女权”一词,同时出现的,有家暴事件,被打女性发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有性别歧视事件,密密麻麻的数据显示女性遭遇的歧视;而影响力最大的是女权KOL:不婚不育、“国蝻”、“婚驴”、“平权仙子”,“打拳”两年,她学了很多新词。 每天动动手指间,跳跳从政治冷感者到“极端女权”:“成为女权主义者的门槛没有那么高,我没有必要说去读几十本西方女权的著作,然后我再去写多少论文,我才能称自己为女权主义者。不是的,我就是女权主义者。” 2020疫情期间,为中国前线医护捐赠卫生巾的公益行动“姐妹战疫安心计划”被全球关注;年中,脱口秀演员杨笠调侃男性的段子屡上热搜,热播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以宣传女性30岁以上有无限可能为卖点;影视作品被“女性主义”的角度切入分析讨论,女明星的生活、婚姻等也称为女权议题的一部分。“女权”成为当下最受关注的网络议题之一,得到不少网民讨论,也被反对这股风潮的人称为“财富密码”,反对者认为KOL、网红、名人只要掌握了“女拳”话术,就能挑起网民情绪,从中赚取大把金钱。 泛女权的流行,意味着女权议题与各领域交错融合。豆瓣活跃小组“豆瓣鹅组”“生活组”“小象八卦”,主题是与娱乐、生活,却是谈论女权最热烈的地方——这些也是女性网民占多的空间。 谈论明星八卦的”豆瓣鹅组”,甚至出现些强烈组织性的行动。 “鹅组”最近一场行动是“抵制B站”。视频网站Bilibili播出的日本动漫《无职转生》,当中存在不少被认为设定“对女性极其不友好”的情节,如男主角偷拍女性,男主父亲强奸女仆等,而B站对相关争议的处理引发网民不满。这个导火索后,组员逐渐指控B站存在很多“擦边球”“软色情”内容,如舞蹈区穿黑色丝袜跳舞的女性,更指控B站对“疑似恋童”内容不管不顾。抵制B站大潮就此展开,组员到“今天没有登B站”的帖子打卡,向纪检委举报身兼上海杨浦区人大代表的B站董事长陈睿。 这样有组织、纲领、策略的女权行动,连自2010年活跃的女权活动家肖美丽都感到吃惊。“还想到要去搞和B站相关的人大代表,我就觉得哇,这也是挺厉害的。她们也有很多资源,比如有些人是和B站合作的大公司的员工,会用自己的力量争取和B站取消合作。” “在中国的很多不同的平台,只要有女性聚集的群体,都会形成女权的讨论,而且内容都会很激进。” 这种“很野生的感觉”,是肖美丽几年前在微博“打拳”从未感受的。2015年,她发起“腋毛大赛”,鼓励女性秀出自己腋毛照片,拒绝社会的身体凝视。活动被外媒争相报道,但在国内基本没什么水花。 网络女权主义发展凶猛,很快出现各种“黑话”——“小吊子”、“金针菇”是骂男性,“婚驴”贬指进入婚姻、服务于婚姻的女性,“平权仙子”指呼吁不要男女对立的温和派,“学院派女权”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理中客”。 跳跳熟练运用这些词语,并骄傲拥抱“极端女权”称号。她们常被嘲讽为“田园女权”或“女拳”:她们被认为极端、厌男、只会在网上骂人宣泄情绪、不做实事。 “极端女权”的代表人物是林毛毛。这位现居德国的女权博主在微博通过接地气的语言建议女性:不要当婚驴,孩子要女人生女人养,选择更高质量的精子库。她毫不避讳被称“极端”,认为这是革命的必经之路:“现在江湖上终于出现了‘婚驴’,‘大鼎’,‘上门驴’,‘大鼎爹’,脍炙人口的流行语,言简意赅骂了回去,绝对是一种进步,但力量还是悬殊得很,革命尚未成功,不要心浮气躁。要发动群众,多多发明口号,因为口号对人的心理造成的冲击,往往大于长篇累牍的大道理啊。”在2020年12月,林毛毛因“恶意引战的不良信息,煽动不同群体之间的对立情绪”被新浪微博禁言一年之前,在微博上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在跳跳看来,林毛毛这种“极端女权”,是中国女性生活的解药。林被炸号后,粉丝整理出15M的微博语录存档, 放在网盘继续研读。 “很多女生,我说的很多是真多很多,自己以前有很多心理问题,比如抑郁、焦虑,吃药没用,看了心理医生也没用,但是翻了林毛毛的微博之后就醒悟了。她(的微博)真的是有奇效的。”跳跳生于山东农村家庭,“打拳”后才理解到身边无处不在的女性压迫:亲戚聚会,男人总躺在沙发上吹牛玩手机,女人在厨房洗碗。她有个妹妹——父母想生个儿子,怀孕时做了性别筛查,本想打掉,最终留下了。她曾以为只是自己的家里不喜欢女儿,直到看到微博上流传着一张“禁止溺女婴“的标语,这让她明白个体的悲剧原是制度性的。 “我之前完全对女权没啥感觉,也是通过网络接触到了很多信息,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网络打拳肯定是有用的。” 她进一步解释,她认为从个人的角度讲,打拳的实际作用可能很有限,但打拳对她而言,是一种生活态度:“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选择乐观,可以选择悲观,还可以选择打拳。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人生观的一部分,不会因为它可能没有用而放弃的。打拳打得开心,这就是有用,每个人打到最后,可能打的不是女拳,也不是什么主义或流派的拳,打的是我权。” 这么想的并非跳跳一个。小叶是“豆瓣姐姐——学术女权Feminism Research”小组管理员。小组2020年6月成立,至截稿有超过6000组员。“学术”指的并非女性主义理论知识,而是对热点时事、情感矛盾、“打拳”等自行一派的民间讨论。 小叶喜欢阅读,从《茶花女》和《小妇人》等小说初窥到女性所受的压迫,工作后又读了《黑箱》和上野千鹤子,但她发现,现实困境并不能从书中解决,成为“极端女权”才是出路。 小时候,婚姻不幸的母亲常告诉她“千万不要找农村男人”。如今她25岁,在私企当助理,初入职场的她已目睹、经历职场性别歧视。现在她准备考研,渴望成为律师、经济独立,走上不婚不育的幸福道路。 “身边工作的同学告诉我,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会很明显地问是否有计划结婚和生孩子。一些怀孕的同事在休完产假后回来被公司辞退。”她能做的,就是不结婚。“我不结婚的话最起码不会在婚姻中被压榨。我可以避免生育,又能避免两人在生活上的损耗。” 网络“打拳”成为中国女权新生态的背后,是前些年紧缩的政治环境。2015年,“女权五姐妹”在反性骚扰行动后被关押一个余月,妇女维权NGO被叫停,线下女权活动屡屡受挫,女权主义者频频被“喝茶”,女权发展的线下空间不断压缩。 如果这些密集声量,有多少能转换成促进性别平等的结构性改变? 2021生效的《民法典》“离婚冷静期”法案让不少人怀疑“打拳有用”这一观点。法案自推出经过3次意见修改,上了多次热搜,在网上遭到几乎一边倒的反对,然而依旧通过:协议离婚的夫妇需等待30天冷静期,才被民政局批准离婚,目的是降低冲动结婚情况,维护婚姻稳定、社会和谐。 制度和社会现实使得,如今网络“打拳”者的主要诉求与前几年的女权行动者诉求取向上有很多不同:早年行动派呼吁定制反家暴法、通过街头运动呼吁反对歧视女同性恋、通过众筹打广告反对逼婚,而如今,向女性宣传“不婚不育”,近年网络女权议题最主要的诉求:如果男人无法改变,就骂醒更多女人;制度无法改变,那就改变自身。 这种想法也在流行文化中不断重复。日前热议的辩论节目《奇葩说》的最近一期辩题“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就颇具代表性,辩题没有反思彩礼制度背后的性别压迫,而是把落脚点放在“独立女性是否该收彩礼”,把对结构性的性别问题最后归咎于个人的选择权身上。对于从女性个人应该做什么为切入点,讨论这个性别议题的这一趋势,肖美丽感到遗憾,也试图理解:“这些属于个人决策的‘打拳’让人有一种力量,会觉得‘我的生活我是可以控制的’,就不用面对那种很大的无望感。她们可能无法接受这种‘我们做了但是可能没用’的无力感,会产生一种只要骂其他女性,让她们不要结婚,把她骂醒(就好了的想法),是对无力感的补偿。” 在国外某高校就读的小桦近年愈发感到中国互联网上女权群体的撕裂。她坦言自己已跟不上网上“黑话”,需去搜什么是“平权仙子”。“极端女权”也常表达对“学院派”的不满,认为她们太理想主义,为男权“洗白”。 最近小桦亲历了女权内部的争斗。演员郑爽被爆在美代孕,对代孕的讨论一时铺天盖地,多是“反对一切形式的代孕”的口号以及对郑爽的谴责。小桦就此议题接受采访,其中提到要跳脱出对口号化的单一叙事,了解问题的更多复杂面向。提到“代母”的处境,认为要跳脱出对谴责代孕的单一叙事,了解代孕问题的更多复杂面向,比如选择代孕的人很多是不孕不育的夫妻,代母亦受到生活环境亦对于生育的普遍期待和压力。她说话时很谨慎,怕被网友当成“支持代孕”。 但她依然受到了不少指责。“感觉很多人其实都没看过文章,交流总是被迫从零开始。”她表示。 无独有偶,2019年,性科普博主“女王C-Cup”被另一女权KOL“爆裂甜心小鳄鱼毛毛”指责支持代孕,原因是她转了一个针对代孕的调查,前者最后花了几万元打名誉权官司。 小桦认为,女权议题在社交网络上无法形成健康、可持续的讨论。网上讨论无关观点探讨,更多是争输赢和站队,最后获利者是平台和资本,“谁赢了,热搜就上去了”。 这种撕裂让肖美丽遗憾。她几年前曾和“小鳄鱼毛毛”见面,“那时候还抱着一种我们是都是同路人的感觉,后来她们就在微博上开始骂平权仙子什么的,我感觉我们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在肖看来,女权主义者内部不应该划分阵营,分辨敌我,她更愿意尝试理解不同女权主义者的诉求和方式的背后的处境。 “豆瓣姐姐”组中,组规写着“来的目的是团结不是分裂,欢迎大家讨论不同立场女性身上的争议性”。但身为小组管理员的小叶认为,包容是难以实践的。“关于包容,渐渐到后期我发现是没有的,小组中的管理员大多数都属于激进女权。其他的管理员会认为这种人(婚驴)不该存在小组里,或者直接踢出。” 小叶表示,她们也想过团结,最终还是因为失望而撕裂。“人就是一个感性加理性的动物,哪怕她还想保持理性的想法,可是正常生活中的种种不同经验会使她无法真正加入我们。” 而组长小七在建组前就预料到撕裂,特意注册了没有个人信息的账号。“在我身边,确实网络骂战到最后都会发展成信息人肉。” 小桦则认为,个人抵御结构之困难,是些尚未进入社会、或在社会中有特权的女性无法理解的,因此她们对于其他女性主义者,会激烈地向对方要求一个从自身出发解决问题的方案:“很多年轻女性的焦虑是对自己未来所要面对生活的焦虑,但她们还未进入生活,所以她们并不知道生活会是怎么样,所以她们会以一个抵御性的姿态来看——她们需要的是一个彻底的解决方案。但当你真的处在生活里时,会发现不存在一种彻底的解决方案,需要的往往而是妥协。” 但另一方面,小七认为混乱的网上女权生态是有利于讨论的。“因为网络毕竟是现在国内女权唯一的发声地。越是让各方利益浮出水面,女性就越能浮出地表。” 随网上女权野蛮生长的,是体制的审查和炸号。2018年,一群音乐剧爱好者看到性别暴力事件频发,创作了改编自音乐剧《芝加哥》的影片《天朝渣男图鉴》,获得极大关注,但也在很快全网下架。此外,包括林毛毛在内的“女权主义者”被炸号、讨论女权的帖子被控流和消失,也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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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别走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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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2024-11-15 10: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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