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特朗普与现任总统拜登竞争,谁可能赢得美国大选呢?从最新形势来看,特朗普获胜的可能性在增大。不必等到最终结果出来,现在的世界,要为特朗普重返白宫提前做好准备了。
如果特朗普开启第二个总统任期,世界将会发生什么变化?《经济学人》认为,这些后果将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美国可能大幅提高关税,美国可能放弃对乌克兰的支持,美国对其他盟友将会公事公办,而且,美国还可能与“敌人”做交易。
在《经济学人》看来,对于一些与特朗普在意识形态上保持一致的政治家和国家来说,特朗普再度当选总统将是个好消息。
在以色列,内塔尼亚胡如果能在2025年前继续掌权,就可以期待特朗普将会给予他热情的支持,而巴勒斯坦争取建立自己国家的愿望将被抛在脑后。被欧盟和美国政府看不惯的匈牙利总理欧尔班,有可能得到特朗普在椭圆形办公室的热情接待。特朗普对沙特阿拉伯事实上的统治者、王储穆罕默德也有好感。印度总理莫迪与特朗普有着密切的关係,因此印度也可以期待政策上的连续性和美国减少对其公民自由的批评。
要指出的是,《经济学人》的观点代表了西方世界“建制派”的看法。在他们看来,非建制派的特朗普会继续不按规则出牌,不考虑西方世界的价值观,不考虑盟友关係,甚至也不考虑地缘政治利益,而是会以喜怒无常的商人逻辑去处理国际关係,出台外交政策。他们还担心,在第二个任期内,特朗普可能更加不容忍官员阻挠他确定的议程,而是更加突出其“颠三倒四的风格”和“喜怒无常的个性”,使得建制派很难预测。
从特朗普过去表现出来的态度看,这位最喜欢跟人做交易的总统对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划分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佔便宜者”,指的是那些“不感恩的盟友”;第二类是“大块头”,主要是让特朗普“感到讨厌的对手”;第三类是“失败者”,这是一些特朗普根本不关心的国家。
关于“佔便宜者”,《经济学人》文章认为,大多数美国的盟友将被特朗普视为“佔便宜者”。这些国家可以预料到自己将会受到不带感情色彩的对待:评估它们在多大程度上是在“搭美国的便车”。例如,在对美贸易上保持顺差,或者在维持国防和军队上花费甚少。一些“佔便宜者”可能正在考虑採取非常规外交手段来获得特朗普的青睐。
一位西方领导人称,根据特朗普首个任期的经验,影响他最简单的方法是安排王室家族和体育明星来接待他,从而获得他的好感,如法国用一场国庆日的閲兵让特朗普讚歎不已;英国则安排了一次有女王参加的国事访问。不过,安邦智库(ANBOUND)的研究人员认为,这种说法过于损贬特朗普了,在特朗普时代,美国将更加不愿意承担所谓的“公共责任”了,欧盟的麻烦,让欧盟自己去搞定吧。随着美国撤出,将在为数不少的领域创造出大大小小的真空。
对于乌克兰这个“脆弱的盟友”来说,特朗普胜选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从地缘政治和军工贸易来看,美国目前对乌克兰的支持是一笔绝佳的买卖:美国对战争的累积援助还不到美国国防预算的10%,而且没有美国人员伤亡。但是,美国却将俄罗斯军队牵制住并削弱了俄罗斯的经济。为乌克兰购买武器的大部分资金,仍然留在了美国。通过乌克兰战争,美国重新凝聚并领导了北约国家,还促成了北约的扩容(荷兰和瑞典加入北约)。
但是,这些地缘政治收益可能不受特朗普青睐,他可能会认为战争对美国经济是一种拖累,是对美国资源的消耗。所以,特朗普可能试图推动乌克兰与俄罗斯达成和平协议,以实现他此前的“24小时内结束俄乌战争”的豪言壮语。
对于特朗普视为“大块头”的国家,情况又如何呢?《经济学人》认为,美国的敌人和对手可能会预料到,美国将用威胁的方式以期获得让步,时不时放鬆威胁以期达成惊天的“交易”。比如朝鲜,特朗普曾威胁要将朝鲜烧得寸草不生,但实际情况是,特朗普在任期内曾两次与朝鲜领导人会晤,并在2019年象徵性地越过边境进入朝鲜。
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俄罗斯,由于特朗普对普京一向怀有钦佩之情,可以期待特朗普将可能调整美国的对俄政策。这将使得被乌克兰战争拖累的俄罗斯得以大大喘一口气。对于中东地区的另一个“大块头”伊朗,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曾对其实施“最大施压”并下令击杀伊朗革命卫队的苏莱曼尼,还坚决退出了“伊核协议”。此外,考虑到与以色列的关係,特朗普在第二任期内不太可能改变对伊朗的强硬政策。
至于其他国家,它们既不是美国的亲密盟友,也不是对手。特朗普可能会将它们视为“失败者”。《经济学人》认为,在特朗普的新任期内,全球各方面的规则——从贸易到人权——很可能会进一步遭到侵蚀,情况更加糟糕。对于那些最贫穷国家来说,这可能意味着爆发冲突的可能性更高。在当前混乱的世界里,随着美国不太愿意管世界的閒事,全球组织填补这个空白的可能性不大。在美国不太感兴趣的地方,冲突可能急剧增加,包括苏丹的内战、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政变地带”以及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新战争。
《经济学人》没有单独分析特朗普当选对中国的影响。在安邦智库(ANBOUND)的研究人员看来,特朗普如果胜选将对中国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首先,对特朗普来说,中国可能兼具“佔便宜者”和“大块头”的双重角色。从第一任期看,特朗普在意普京、在意金正恩,但唯独不怕中国。这种差别化的“待遇”将会持续,可以预期,特朗普将在第二个任期内对中国继续“发力”。
其次,美国可能会扩大对华贸易制裁,在更大范围内提高对中国产品的关税,中美之间的贸易、投资以及多种交流的条件可能继续恶化。第三,特朗普可能不太会在台湾问题上走极端。特朗普虽然将对中国加大施压,但外交关係在他眼里仍是“可交易”的商品或服务,特朗普不太可能因为台湾地区问题而选择与中国兵戎相见,因为这在他眼中是一桩不划算的生意。
据美国《新闻周刊》报道,日前在福克斯一档节目中,主持人玛丽亚·巴蒂罗莫询问特朗普,在假设的特朗普第二个任期内,美国是否会帮助“保卫台湾”,即使这意味着与中国大陆“开战”?对此,特朗普先是表示,如果作为总统的立场,他不能讲出心中所想,因为一旦回答了那个问题,谈判的时候就会处在不利的地位。然后他话锋一转:“台湾确实夺走了我们所有的芯片业务。”“我们过去所有的芯片都是自己制造的,现在90%的芯片都是在台湾制造的……记住这点,台湾很聪明、很巧妙地夺走了我们的生意。”在一切皆为生意的理念下,特朗普的对台政策并不难看到其底线和红线。
最终分析结论:
特朗普重返白宫,是一个逐渐走近、发生概率越来越大的事件。作为2024年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地缘政治事件,一旦它发生了,将成为推动世界发生一系列重大变化的多米诺骨牌。美国基于国内民意而完成的民主选举,其结果却可能在美国之外的世界造成重大影响。美国无论进与退,对世界的影响都不可忽视。